2008/11/26

父親備忘錄-李文斯敦.朗德[W.Livingston Larned]

閱讀卡內基-溝通與人際關係,第一部第一章的最後一段,寫得是在令我汗顏,應該每天提醒自己。

父親備忘錄 (李文斯敦.朗德 (W.Livingston Larned))
聽著,孩子,我有一些話要說。雖然你睡的正熟,一隻小手掌壓在臉頰下,你的額頭微溼,捲曲的金髮黏貼在上面。我偷偷溜進你的房間,因為剛才在書房看報的時候,內心不斷地受到苛責,終於帶著愧疚的心情來到你床前。
我想了許多事,孩子,我常常對你發脾氣,早上你穿衣服準備上學,胡亂用毛巾在臉上碰一下,我責備你;你沒有把鞋子擦乾淨,我責備你;看到你把東西亂扔,我更生氣地對你吼叫。
早餐的時候也一樣。我常罵你打翻東西,吃飯不細嚼慢嚥,把兩手肘放在桌上,奶油塗得太厚等等。等到你離開餐桌去玩,,我也準備出門,你轉過身,揮著小手喊:"再見,爸爸!"我仍皺著眉頭回答:"肩膀挺好"
到了傍晚,情況還是一樣。我走在路上,偷偷觀察你,看見你跪在地上玩玻璃珠,腳上的長襪都磨破了。我不顧你的顏面,當著別的孩子面前叫你回家,並對你吼說長襪子是很貴的,你要穿就得愛惜一點!想想看,孩子,這話居然出自為人父的口裡!
記得嗎?就是剛才,我在書房裡看報,你怯怯地走過來,眼裡帶著驚惶的神色,站在門口踟躕不前。我從報端上望去,不耐煩地叫道:"你要什麼?"
你不說一句話,只是快步跑過來,雙手攔住我的脖子親吻。你小手臂的力量顯示出一份情愛,那是上帝種在你心田裡的,任何漠視都不能使它凋萎,你吻過我就走了,趴達趴達地跑上樓。
孩子,就是那時候,報紙從我手中滑落,我突然覺得害怕。我養成了怎麼一個壞習慣啊!挑錯、喝斥的習慣----這就是我對待一個小男孩的方法!孩子,不是我不愛你,只是我對你的期望過高,不自覺地用自己年齡的標準去衡量你了。
其實,你的本性裡有許多真善美。你小小的心靈就像剛從山頭昇起的陽光一樣無限,這可以從你天真自然、不顧一切跑過來親吻、道晚安的動作看出來。孩子,今晚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了,我在黑暗中跪到你床邊,深覺愧疚!
這是一種無力的贖罪。我知道你未必懂得我所說的這一切。但是,從明天起,我會認真做一個真正的父親!要和你結為好朋友,你痛苦的時候同你一起痛苦,歡樂的時候同你一起歡笑。如果說出不耐煩的話,一定會咬到舌頭。我會每天告訴自己:"他只不過是個男孩----一個小男孩!"
我實在不該把你當成大人,孩子,像我現在看到的你,疲倦地蜷縮在床上,完全還是嬰孩的模樣。記得昨天你還躺在媽媽懷裡,頭靠在媽媽肩上,我要求的實在太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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